“真的是太丢脸了。”冷夏恨铁不成钢的看了陈长安一眼,“太丢人了吧,好歹也是名校出来的,能不能有点气势?”
“你像这样子暗恋,怎么可能会成功呢,我来教你一招,你买九十九朵玫瑰花。”冷夏想了想,似乎他也拿不下,“这样好了,你就买一束红玫瑰,代表着从一而终,然后给那个你喜欢的女生,然后跟她说‘我喜欢你’。”
陈长安翻了翻白眼,没好气道:“这样子太傻了吧。”
冷夏耸了耸肩,道:“随便你。”
一抹殷红色的夕阳余辉斜照在地上,冷夏这小妞就像是发了疯一样,脱下了高跟鞋,赤着脚走在光滑的地面上,白色的裙摆飘动,不时露出白净细腻的小腿在陈长安的眼睛里晃来晃去。
冷夏的脚白净纤细,甚至可以看到白嫩脚掌上纤细的淡青色血管,她修剪整齐的指甲上还涂着鲜红色的指甲油,在夕阳余辉的照耀下,如同一个被拉长的阴影。
陈长安无奈的捡起两个高跟鞋,缓慢地跟在他身后。
冷夏脸上带着灿烂的笑,像是那个空蒙迷幻的雨季,野草疯长,树香沁鼻,细细嗅嗅。不仅是有雨敲打鳞鳞千瓣的瓦上,轻轻重重,不仅有野草从淅淅沥沥的春寒中发芽生根,更有一种叫做暗恋的东西在滋生。
冷夏回头看过去,陈长安正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抽着烟,她皱了皱眉头道:“不许抽了啊,熏死了。”
陈长安掐灭了烟,笑道:“情场失意,还不允许我抽根烟啊。”
冷夏咬了咬嘴唇,有点不像那个陈长安印象中那个捣蛋的小魔女,倒有点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,他扯了扯陈长安的袖口,轻声道:“给我唱首歌好不好?就你在毕业晚会上唱的那一首。”
陈长安眯着眼睛看她,夕阳照在他的脸上,他倒是愈发的不了解女人的心思了。
冷夏有些失落,嗫嚅道:“忘了么……”
“不会啊,那天雨下的特别大,是那天吧?我还记得你说我唱的难听呢,弄得我好几个星期没敢开口,只能在宿舍苦练唱功,今天怎么突然想听了?”
冷夏这个小魔女终于露出了邪恶的尾巴,她张牙舞爪的说道:“你唱不唱啊。”
“唱唱唱。”陈长安看了她一眼,那时候倒是经常看见她和一帮唧唧喳喳的小女生在一起,她每次看见陈长安都会笑得很大声,陈长安呢就在她的笑声里,从她清爽的短发旁边走过,没好气地看她。
一到陈长安没有课的时候,那个开朗快乐的女孩子都会喊上陈长安,在带着一大帮蹦蹦跳跳的女孩子去宣传啊普及安全知识,主要是苦了陈长安,不仅要画安全知识画成图册,还要自己去打印,最后走上接头去发放。
当然啦,是没有人要的,也没有人理他。他就孤零零的站在那里,像是一座经历的风霜洗礼的雕像。见人就迎上一张笑脸,递出一张,偶尔有人收下,但是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就一下子丢了进去。
不过,不开心的事也就这些了。发放完之后,他们还会去游戏厅玩电玩,冷夏就坐在陈长安旁边,嚼着口香糖托着下巴看着他玩,想想她也的确挺无趣的。
陈长安从回忆里抽出,他清了清嗓子,这才意识到没有吉他,他扭头看向托着下巴的冷夏,问道:“没吉他,清唱?”
冷夏点了点头。
陈长安扭捏道:“没BGM唱不出来啊。”
冷夏毫不留情的戳穿:“抽烟抽坏嗓子了吧?”
陈长安擦了擦汗,果然,女人真可怕。
他清了清嗓子,但是声音还有些嘶哑:“北方的村庄住着一个南方的姑娘,她总是喜欢穿着带花的裙子站在路旁,她的话不多但笑起来是那么平静优雅,她柔弱的眼神里装的是什么是思念的忧伤。”
“南方的小镇阴雨的冬天没有北方冷,她不需要臃肿的棉衣去遮盖她似水的面容。她在来去的街头留下影子芳香在回眸人的心头,眨眼的时间芳香已飘散影子已不见,日子过的就像那些不眠的晚上。她嚼着口香糖对墙满谈着理想,南方姑娘我们都在忍受着漫长,南方姑娘是不是高楼遮住了你的希望。”
声音很嘶哑,像是破锣,但是却有一种独特的感染力。冷夏低着头,长长的睫毛压了下来,眼眸中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。
她是南方人,陈长安是北方人。
“不唱了,不唱了。”陈长安摆了摆手,熟练的掏出一根红苹果,点上,烟雾缭绕。
冷夏此刻出奇的没有斥责,而是淡淡的看着漆黑的夜幕,道:“天黑的好快啊。”
“是啊,快要到冬天了,白天变短了。”陈长安含糊不清道。
冷夏突然觉得好难过,空气似乎变得粘稠了许多,就好像是离开水的鱼,拼命挣扎却呼吸不上空气。
陈长安重重的吸了一口烟,看着天空道:“你知道吗,我突然有些后悔加入军队了,像我弹吉他唱歌唱的这么好的人,就应该组个乐队什么的,好好享受生活的悠闲。”
气氛突然沉重起来,说起博格维文明,谁的心情也不太好。
“不说这么凝重的事情了,跟你说说我在街头唱歌的经历吧。”
陈长安看着身下这张铁椅子,突然生出了好多感慨。他每天上班都要经过公园,总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,坐在椅子上和路过的人聊着天。
路人也曾问过他,为什么那么闲,他说:“我生病了,在家养病,太太上班,一个人在家寂寞,所以总出来找人聊天。”
后来果真见他越来越消瘦,连走路都变得吃力的紧,说话的声音也小了。但他还是出来,还是一坐就是几个钟头。
冷夏安静的听着,她像个受伤的小鹌鹑一样低垂着脑袋,长长的睫毛下隐藏着朦胧的光线,但就像是倏忽间就消失,像是有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把一切都盖上了。
“又隔了一阵子,在人民广场上,我在那里爬格子,吊嗓子,又看到他了。看到一个女人扶着他,慢慢搀着他过马路,让他扶着坐下,坐在旁边摸着他的手,看着他的脸,还偶尔把他帽子摘下来,摸摸他发疗之后的头。那个老婆婆就一直含情脉脉的站在那里看了我很久,很久。”
“然后你就被她拖去给广场舞大妈伴奏去了?”
“哪有,然后就是许久不见他了。后来又见到那个老婆婆,只不过换上了轮椅来的,天天来,后面还跟着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和我年龄差不多大,老婆婆总会面容安详的看着我在那里爬格子。据他说,老人坚持回家,在家里走的。我和老人家聊了很久,有时候来了兴致也会唱两首,老婆婆总会点很多歌,像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》、《苏维埃进行曲》、《莫斯科保卫者之歌》那样的俄罗斯民谣。”
“你还会唱俄罗斯民歌?”
“我不会啊,后来她送给我一个口琴,说我唱的很好,让我以后好好学音乐。我当时挺兴奋的,连夜学了一首《喀秋莎》想要唱给她听。”
陈长安的眼眶有些湿润,他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烟:“可是后来我等了她很久,她再也没有来过,后来我才知道她去世了。”
“我很想给她唱歌,可是她再也听不到了。”
冷夏静静地看着她,突然想起张楚曾经说过的一句话:在空旷的星河下想你,那个在风里游移的光影是,在晚风吹起发梢的时候只留下一个消瘦的是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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